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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世纪中国的时间观与西洋怀表

NIKKO • 2021-03-18


中国早在明末,宫廷就已经有西洋钟的传入。而到了清朝干隆年间,钟表也渐渐成为达官显要的玩物,连和珅都有不少件金闹表(请参阅笔者另一篇「从和坤看十八世纪中国的西洋钟表」)。不过虽然西洋钟表传入中国的时间甚早,但是似乎并没有对于中国民间的时间观念掀起很大的变革。

中国古代民间并没有一致公认的精准计时系统,所以常会看到什么一炷香、一盏茶这种时间单位。一般常在古装剧里看到更夫所打的更,计算方式是从日落开始一直到日出,将夜晚分成五等分。这就是为什么半夜是三更,因为三更正好是五等分的中间那段,但是也只是指一段时间而已,并无法很精准地在某一点指出当时正好就是半夜。虽然一直有所谓的十二时辰,乍看之下似乎可以直接转换成西洋的时制,不过每个朝代的刻钟算法都略有不同,实际上都以日出、正午以及日落为基础来微调。也就是说一样是午时三刻,在不同的朝代、不同的季节会指不同的时间,但是对于中国人来说正午就是中午,几时几刻并不重要。

很明显地,这种时间计算方式会因季节日照时间的出入而产生误差。这对于习于务农的中国民众来说也许问题不大,但是对于钟表设计师,这简直是一个不可能的任务。因为以当时的技术,钟表不可能因为日出日落时间的变更而自动做更改,而且这种更改也不利于计时,所以中国的水钟其实都是需要不断地依季节微调来运作。西方的钟表本身的设计就是一天分成固定的两个十二小时来运作,其实跟当时中国人所熟悉的计时方式截然不同。尽管在康熙、干隆年间,宫廷与民间都已经开始有制造钟表的工匠,西洋钟表对于中国人来说,其实装饰意义远大于实际意义。

中国的钟表市场一开始其实是钟远大于表,不过自十九世纪开始,中国的怀表市场渐渐打开了,毕竟钟不像表,无法随身带着把玩炫耀。西方的钟表商当然也注意到这个现象,尤其当时中国人习惯买对表(并非现在的男女对表,而是两只同种表),以求吉利。一次成交就是两只,这对于西方商人当然充满了吸引力。也因为对于中国人,怀表是属于装饰性质,所以当时西方针对中国市场开发的产品,与一般西方钟表有很大的不同。当时的中国人很喜欢用手指抚摸袋中的表壳,光滑的表壳反而比有雕刻的粗糙表壳受欢迎。所以当时出口到中国的表,机芯有着花俏的雕花设计,但是表壳反而是彩绘的光滑珐瑯外壳。

到了道光年间(1821~1850),播威(Bovet)看到了中国怀表的潜在商机:除了达官贵人之外,一般中产阶级对怀表一定也相当嚮往。于是播威採用了银制的表壳来取代造价高昂的彩绘珐瑯,并选用一种改良式的复式擒纵(Duplex Escapement,又称做双联式擒纵)的机芯。复式擒纵虽然造价低廉,但是极易磨损而且维修不易,所以西方市场很少见到採用这种擒纵结构的表,但是这反而变成播威的优势,并成功的打响名号成为中国怀表界的第一把交椅。西方其他表厂看到这现象也争先恐后地进入中国市场,有些表厂甚至开始在广东、上海等地成立公司及组装厂,一时之间市场出现的钟表厂牌令人眼花缭乱。


(清末报纸上的大八件袋表广告)


复式擒纵属于摩擦歇止式(frictional rest)擒纵,对于机件的耗损是很高的,所以在西方都只用在不耐用的廉价表上。而中国怀表上却有很高的比例是使用这些擒纵系统。在钟表歷史上,很少有针对某个区域或是国家针对性的使用某种擒纵系统的例子,但这种改良式的复式擒纵(又称蟹爪轮)几乎可以说是只有中国市场独有。不幸的是,当初会针对中国市场选择使用复式擒纵也就是因为当时中国市场对于钟表的结构所知不多。在钟表界,中国复式(Chinese Duplex)也成为当时在中国所流行的怀表统称。而另一个暱称就是华人比较熟悉的所谓大八件,不过这个名称的起源不明,有些人会归咎于因为该种怀表机芯上可以大略分为八个部件,有点类似当时的宫廷甜品摆设方式。之后进入中国市场的其他品牌像是有喴(Juvet)、怡嗱(Guinand)、乌利文(Jaques Ullmann)等也大都延续同样的设计。


(清末报纸上的中文时辰袋表广告)


到了十九世纪末期,美国大量制造的表开始进入中国市场,钟表售价也不断地往下降。有些表厂甚至推出一些更符合当时中国民情的产品来增加尽争力,例如:中文时辰或是农历月份的显示。由于竞争加剧,导致原本在中国百家争鸣的欧洲表厂很多都被迫退出市场。怀表平民化使得中国使用者也开始注重表的耐用与准确性,复式擒纵开始被市场主流槓桿式擒纵(Lever Escapement,又称为马式擒纵)所取代。随着钟表逐渐进入平民百姓的日常生活,中国人的现代时间观念也才从原本的西方租界散播到各地。

流年不利的安帝古伦

NIKKO • 2019-01-01
许久没有发文,一发文写的却不是钟表相关的文章,而是钟表拍卖行的讯息。笔者之前已经写过不少关于安帝古伦(Antiquorum)的文章,当然并不是全然正面的。对其特别有爱,主要还是因为这家是笔者第一家接触的钟表拍卖行,所以相较于其他拍卖公司,笔者还是对安帝古伦比较有亲切感。不幸的是最近这一两年,安帝古伦的业绩每况愈下,也越来越难争取到顶级拍品。反而是另外几家拍卖行,例如:佳士得(Christie’s)、富艺斯(Phillips)跟苏富比(Sotheby’s),的业绩蒸蒸日上,形成强烈对比。尤其富艺斯挖角了安帝古伦的陈小姐之后,在臺湾的业务更是岌岌可危。



安帝古伦前几年除了经营权易手以外,业务也分拆成两家公司:美国及日内瓦两家。虽然两家名称一样,不过业务完全独立出来。安帝古伦官网也分拆成两家,原本的COM字尾网址归美国公司,日内瓦公司则新开了以SWISS为字尾的网址。然而美国安帝古伦在付不出委託人货款被告上法院之后,去年(2018)四月纽约法院判决美国安帝古伦除了必须在三十天内付清所有积欠的货款,还吃了一张罚单:无照经营拍卖业务。判决书提到美国安帝古伦甚至沦落到塞给委託人一些担保品(名贵手表)只为了能够拖延付款的日期。这种情况下,美国安帝古伦已经形同破产。美国安帝古伦的官方网站也已经移除,直接转址到日内瓦公司的网站。

日内瓦安帝古伦其实也是苟延残喘,除了拍品质量跟成交价不断地下滑以外,最近更不断地爆出假货新闻。许多在安帝古伦(由于美国分支已经停止营运,以下安帝古伦都是指日内瓦公司)出现的拍品都被收藏家质疑是伪造或是拼装货。从一些明显的翻面(就是面盘字样非原厂制造)到一些虚构的劳力士拼装货都被玩家一一点出。最糟糕的是安帝古伦对于这些竟然无力反驳。之前笔者就有提到,买家选择支付高达成交价四分之一的交易手续费不外乎就是为了有多一层保障。然而安帝古伦的钟表鑑定师如果不是功力不够,就是高层明显摆烂。虽然笔者不知道详情,不过在面对爱好者质疑仍然做不出合理解释的情况下,后者的可能性不小。无论如何,一旦一家钟表拍卖行失去了信誉,那么倒闭也是指日可待。最近几次的安帝古伦拍卖已经是大失精彩度,而最近一次的香港耶诞拍卖更是反常。其拍卖时间为2018年12月12日,可是到现在其官网都尚未公布成交记录或是下次拍卖的日期,让笔者不禁开始怀疑是否公司内部出了什么状况。

老实说,安帝古伦不过就是一家钟表拍卖行,它出了问题顶多就是找其他几家就好,何必大费周章地一直着墨。对于笔者来说,安帝古伦毕竟「曾经」是世界最具权威的古董表拍卖公司,更重要的是即使是现在,安帝古伦仍然有它独特的市场取向。其他几家拍卖行都不是专业钟表拍卖行,而且其高端走向,对笔者来说实在是乏味至极。翻开富艺斯或是其他家的拍卖目录,彷彿是在看百达翡丽(Patek Phillipe)的产品目录,不然就是几家高端瑞士钟表品牌的产品,甚至连浪琴(Longines)都找大不到。以现代表而言,也许这些高端品牌的产品才有看头,但是在古董表的世界里,很多有趣甚至做工精良的作品并不是那些现存的高端品牌所独有。安帝古伦是目前檯面上唯一愿意拍卖一些有趣但是并非一线品牌产品的拍卖公司。当然以目前安帝古伦的现况,让笔者不得不开始着眼欧美一些规模较小的地方性拍卖行,不过笔者仍然期待安帝古伦能够重整旗鼓,踏实地以入门等级的古董钟表再一路爬回原来的颠峰。

延伸阅读:
Watch auction house agrees to pay back customers it stiffed (https://nypost.com/2018/04/23/watch-auction-house-agrees-to-pay-back-customers-it-stiffed/)
CAUTION! MORE FAKE AND MADE-UP STUFF FROM ANTIQUORUM (https://perezcope.com/2018/12/11/caution-more-fake-and-made-up-stuff-from-antiquor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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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表拍卖市场的蛰伏

月的两大钟表拍卖也落幕一阵子了,正好有机会来谈谈这次堪称是台湾南北在日内瓦的代理人战争,因为这次安帝古伦跟苏富比拍卖的封面主角正好都是台湾人的藏品(一位住北部,一位住南部)。安帝古伦为了迎战苏富比的「百达翡丽89纪念怀表(Patek Philippe Calibre 89)」,这次除了多只号称「帝皇珍藏」的古董表,还特别徵到了一对古董Pignet & Meylan 所制造的音乐活动人偶曼陀铃表,也就是这次拍卖的主角。这对曼陀铃二问活动人偶表甚至还特地被拆开分成两个项次拍卖,个别的预估价格为120万至220万瑞士法郎。笔者猜测他们原本的计画应该是认为标下第一只的买主一定会想要凑一对而尽全力标下第二只,而没抢到第一只的其他对手一定也会对第二只更加把劲来激出火花。安帝古伦这次算是卯足了全力,反常地在全世界多个城市进行预展,不然之前除了香港拍卖以外,在其他城市举办的拍卖有好一阵子没有到台湾举办预展了。

不过有注意这两场拍卖的人应该已经知道,这两个封面主角都以流标做收。笔者在之前的文章已经有预测百达翡丽89纪念怀表的成交价应该不会高于2009年的512万瑞郎。笔者不知道这次苏富比拍卖起标价为多少,若是以预估低标少一成起标的话,应该也就是550万至600万起标,没想到居然真的直接以流标做收。另一方面,这次安帝古伦标榜「帝皇珍藏」的古董表不是流标就是成交价偏低,而封面的那一对曼陀铃表在第一只流标后,第二只当然也是乏人问津。安帝古伦这场拍卖其实满冷清的,所以拍卖官在主角流标之后,脸色就有点凝重,之后也很努力地把有买气的商品尽量拖延时间鼓励买家继续出价。安帝古伦这次尽管现代表方面算是缴出不错的成绩单,不过古董表方面却是差强人意。以他们事前卯足全力冲刺,却只有这样的成绩,实在令人感到遗憾。

整体看来,苏富比虽然成交总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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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制陀飞轮(Minorva TU-139)之简单评测

天很特别的要来对一只陀飞轮腕表做一个简单的评测。陀飞轮不知何时开始被吵得沸沸扬扬,七零年代之前陀飞轮手表的存世量可能不到一千只,这几年这名词却热门到就算是不懂手表的人也听过这名词。笔者对陀飞轮本身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兴趣,毕竟它在腕表内的作用不大,不过是个装饰(兼炫耀)用的一个机制(请参见笔者另一篇「陀飞轮的迷思」)。最主要的问题还是在它的售价,一只有陀飞轮的瑞士名表要价起码五万美元以上,尽管最近豪雅(TAG Heuer)也推出了价格较亲民的陀飞轮,叫价一样要一万五千美金。当然这个降价的趋势一方面是来自于表厂间的竞争,另一方面笔者认为是因为来自于中国制陀飞轮表芯的压力,陀飞轮渐渐地已经失去了其尊贵、高工艺的光环(说穿了还不是都是CNC制造出来的)。


笔者本身对怀表比较有兴趣,不过一只拥有陀飞轮的古董表拍卖成交价格几乎都在美金三万以上,令笔者完全不奢望此生能有机会拥有一只陀飞轮怀表。很偶然地,笔者在网路上看到中国制陀飞轮手表要价居然不到一千美金,于是开始对这个新「物种」感到无比的好奇。


一提到中国制手表,彷彿就是给人一种仿造、廉价、不耐用的印象。欧美论坛可以说是对中国制手表嗤之以鼻。臺湾表迷原本的品牌迷思就比较严重,再加上政治因素的关系,对中国制手表更是一面倒地挞伐,几乎看不到什么可以理性讨论的空间。透过网路,笔者能够找到的实测其实都对中国制陀飞轮的评价甚高(欧美论坛),只可惜的是除了一篇以外,没有其他人对中国制陀飞轮用测表机去实际测量。至于臺湾论坛就别提了,只要一提到中国制就完蛋了。于是笔者在好奇心使然之下,正好又看到一款可以说是纯镂空的陀飞轮款式,决定自己买一只传说中的中国制陀飞轮来看看是否真的是如此不堪。


笔者特地挑一款完全没有品牌(无印良品式设计?)的款式。能制造陀飞轮机芯的中国表厂不只一家,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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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达翡丽89纪念怀表(Patek Philippe Calibre 89)

近如果有在注意钟表新闻的人可能会看到「百达翡丽89纪念怀表(Patek Philippe Calibre 89)」即将在2017年5月中旬的苏富比(Sotheby)日内瓦拍卖会开拍。大部分的人大概都没听过这支表,就连维基百科也没有该表的中文项目。89纪念怀表是百达翡丽在1989年为了庆祝该品牌创立一百五十週年所特别打造的一只怀表。抱持着要做出全世界最复杂的表款,百达翡丽耗费了五年的研发跟四年的制造才打造出这款拥有高达三十三种复杂功能的怀表。表上总共有二十四根指针、1,728个零件,其中还包含了温度计以及星象图。当时总共打造了四只,除了一款是铂金以外,剩下三款为十八K的黄金、白金以及玫瑰金。虽然号称是怀表,不过89纪念怀表直径约九公分,厚四公分,而重量高达1.1公斤,挂在身上可能跟一个小哑铃一样,所以其观赏纪念性质远大于实用性。

这款表最后一次出现是在2009年安地古伦(Antiquorum)在日内瓦的拍卖会以512万瑞士法郎成交。不过如果在臺湾钟表收藏界稍有人脉的人应该都知道这在当年可是为人所津津乐道的一件事,因为当时的买主正是住在高雄的一位钟表收藏家。这支价值将近台币两亿的表由拍卖公司派三人护送到臺湾,下了飞机直奔高雄送到买主的手上。可惜的是,虽然该表在臺湾这么多年,不过拥有者却从未公开展示过该表。这和臺湾许多企业家藏有许多博物馆级的字画古董一样,一般民众反而无缘一览真面目,跟欧美收藏家时常与博物馆合作展览(兼炫耀)的习惯很不相同。当然除了怕高调惹上麻烦以外,由于该表并非百年以上古董(制造于1989年),若国税局要追讨该表近台币两千万的进口税(臺湾的钟表进口税为10%),恐怕也不是一般人吃得消的。

这次即将要在日内瓦上拍的黄金版89纪念怀表,就是这几年隐身在臺湾的「复杂表王」。该收藏者为何要出脱该表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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錶商拒绝供应零件对于传统钟錶维修业的冲击

探讨这个问题之前,笔者先请读者尝试想像一下下列情境:
山羊工业是个在本地市佔率超过八成的日本机车生产商,而且山羊所生产的机车以高品质而闻名,所以坊间有许多不肖业者除了仿制甚至常常把山羊机车的零件偷来改装成拼装的仿山羊机车。于是山羊工业的总公司下令:

• 为了确保服务品质,山羊机车从此不再对外提供任何维修替换用零件,任何私营或是有代理经营权的机车维修行也一律拿不到零件。使用者如有维修问题请洽山羊直营的维修部门。
• 山羊机车在本地的维修部门将由日本派驻管理者并聘请少数当地技术人员负责更换机油及简单零件更换。任何引擎构造较复杂的高级车种出现故障,需将故障车辆运回日本原厂检修。检查及运费由使用者负担。
• 山羊在日本总公司的维修部门虽然品管严格,但是维修价格不菲,平均维修费用往往为新车价格的三分之二左右。
• 顾客如对车体及结构有任何改造,或是维修中发现装有任何非山羊生产的原厂零件,山羊工业一概拒绝受理。
• 顾客如因车祸或意外造成车体受损,而有遗失任何配件无法缴回者(例如灯罩),山羊工业一概拒绝受理。

读者看了大概会想说:哪个白痴会买这种机车啊?先且不论这个政策合理与否,笔者想要思考的是当这种政策出现之后,对本地的机车行及相关产业会造成多大的冲击?

首先会造成的就是本地机车维修业的大量萎缩,进而造成本地专业机车维修人员失去工作机会,而民众想要维修服务只能寻找数量有限的原厂维修中心,没有其他选择。长远来看,由于机车维修业前景不看好,导致年轻人不再进入该行业。数年之后,国家会开始出现人力断层,当老的维修人员凋零之后,新一代的机车维修员仅知道如何更换机油及简单零件,拥有专业机车维修技术的人员反而成为凤毛麟角。

也许有读者会觉得说,只要消费者抵制,不买山羊机车的产品,那么他们条件定得再严苛也没用啊。但是事情真的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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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瑞士仿」錶

到假錶,很多爱錶人士应该都「久仰大名」,甚至有实际接触过。当然最恨假錶的莫过于瑞士名錶大厂,尤其近年来中国所制作的高端瑞士假錶几可乱真,其机芯品质也有一定水准,钟錶专家不仔细端详还分不出来。那些所谓「高仿」假錶戴在手上一般人根本分不出来,可是售价却不到真品的十分之一,这对于想要炫耀又不愿意多花钱的人可以说是本益比最高的投资。也许瑞士钟錶大厂应该思考一下,除了品牌以外,他们的产品在本质上是否真的对得起那个售价。不过本文的重点并不在于这些现代瑞士仿錶,而是歷史上曾经出现的「瑞士制」仿錶。

其实「瑞士制」在十九世纪的钟錶产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势。就像现在的电脑一样,除了厂牌以外,当时的人在乎的是功能跟品质而不会过份地迷信某国家的制品。在十九世纪中期美国用工业化制錶强势地切入世界钟錶市场之后,尽管欧洲钟錶厂牌在高端钟錶仍然有一定的行销优势,美国制怀錶用相对低廉价格及稳定品质席捲了中产阶级的市场。对于现在被市面上瑞士钟錶强势行销洗脑多年的人可能会觉得非常错愕的是,当时许多美国顾客对于瑞士制怀錶并无好感,美国政府甚至规定铁路计时用怀錶必须使用「美国制」怀錶。面对这样的市场环境,为了卖出自己的产品(尤其庞大的美国市场),当时的瑞士钟錶小厂只能做出一个最符合逻辑的决定:仿冒。是的,当年一些瑞士錶厂为了争取美国顾客于是开始仿制美国怀錶。这对于现在大力批评仿錶的瑞士钟錶名厂来说,他们前人所做过的这件事实在格外讽刺。



不过当时瑞士仿制的这些怀錶并不像现代侵害商标权的「高仿錶」,而是用一些似是而非的厂牌并标上大量英文标示来伪装成美国制怀錶,有点类似现在廉价商场内所贩卖的瑞士款式却是中国制造的廉价錶。这些怀錶在古董錶收藏界有一个专有名称:「Swiss Fakes (瑞士假錶)」。在这边就介绍笔者所收藏的一只瑞士制「好烂(How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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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疑的古董「拼装」怀錶

者喜爱古董錶的其中一个原因便是因为笔者本身对手錶方面的专业知识不足,买不起新錶之余又担心买二手货会买到假货,所以便将矛头转向古董怀錶。毕竟怀錶不像手錶,无法拿来「炫富」,对怀錶有兴趣的「爱錶」人自然少了许多。由于制造假錶仍然需要开模铸造相关配件,如果市场太小,自然就不符合成本。试想花了美金数千元,好不容易制作出惟妙惟肖的仿制品,结果该产品偏偏很少人有兴趣,这岂不是得不偿失。再者,古董怀錶的收藏圈子实在太小,一下子在市面上出现数支同款怀錶很难不引起买家怀疑而更细心地检视该批錶。这也是为什么市面上很少看到仿冒的古董怀錶。当然并不是说市面上完全没有仿制的古董怀錶,只是其做工跟所谓高仿的现代錶完全不在同一水平,只要对怀錶稍有认识的人即可一眼辨识出来。

不过古董怀錶最多的问题并非所谓的仿制品,而是所谓的拼装品。也许是之前所说的开模不符合成本,加上早期怀錶往往是錶芯跟錶壳分开贩售,所以就会发生所谓的张冠李戴的情形。当然这种状况并非一定是卖家刻意要欺骗买家,有时候会因为前一个拥有者将原本的錶壳拿去镕毁,而这些「无壳」錶芯只好随便找了一个壳来寄居了。尤其之前金价上扬时,这情形非常普遍,而买家根据錶壳的材质来判断,基本上倒也不至于受骗上当。但是有时候就会看到一些网路卖家利用模稜两可的字句在贩售可疑的物品,笔者就在这边分享一个有趣的实际例子。



这位网路卖家刊登了一只叫价美金3500元的「Audemars」银壳怀錶,壳上还有蒋介石的彩绘。卖家宣称这支錶是来自于保加利亚于六零年代驻北京大使的收藏。当然各位读者看到这边应该就已经笑出来了,因为1960年的驻北京大使要在中国找到这样绘有蒋介石肖像的怀錶恐怕是不怎么容易的事情。不过先且不论卖家的叙述,光从这支錶的照片,就可以找到一堆不符合逻辑之处。



看到这支錶第一个所要判定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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錶的客制化

在选购新錶的过程说起来其实很简单:在报章杂志的广告、电影的男主角手上乃至于路边的橱窗中看到心仪的錶款,之后剩下的似乎只是打听出该錶款的型号及价钱,然后就可以去该品牌的代理店把它带回家。不过这整个选购过程听起来似乎有点乏味,当你决定了品牌,就选择其旗下的产品线。决定了产品线,就只能看该款有什么颜色的錶面跟錶壳材质,最重要的是你喜欢的选择有没有货,也就是说顾客的选择似乎就被錶厂的框架侷限住。热门的品牌,大家能挑的样式并不多,尤其新出的錶款最多也就几个錶面颜色可供选择,而大家似乎也就只能钻研哪一种颜色比较难叫到货。这也造成市面上手錶的「制服化」,除非是顶级客户可以花上数千万跟大厂订制,一般民众除了选择跟个人制錶师购买以外,并没有什么展现个人风格的机会。一般人似乎也对此习以为常,没有想过相较于其他产品如汽车原厂就有提供着大量的选择性配件给消费者,而饰品成分极重的手錶反而没这种选择。

以前的怀錶顾客如果穿越时空看到现在的钟錶市场可能会大摇其头,因为十九世纪的怀錶可以说是百花齐放的年代。在十九世纪中期以前,高端市场的怀錶几乎都是以订制为主,也就是说从样式到功能甚至连外壳珐瑯的彩绘全由客人决定,这也就是为什么当时的高端怀錶每支几乎都是独一无二,充满了个人风格。尽管到了十九世纪中期,美国的工业制造怀錶开始大量进入市场,一般民众一样有众多的选择。

当时的怀錶购买流程远比现在多元化,除了跟现在买錶一样,购买知名品牌的完成品以外,一般民众走入錶店,可以根据厂牌、功能(如:码表或是上鍊方式)跟大小,选择自己所要的錶芯。这正是当年怀錶消费者的购买方式。选择了錶芯之后,再根据其大小跟功能选择与其匹配的錶壳。由于当时的錶店跟现在的银楼有点类似,除了有许多贵金属的錶壳可以选择以外,更提供许多客制服务。从基本的錶壳花纹到镶刻对自己有独特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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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錶尺寸的度量衡

年的怀錶由于是手工制作,一直没有什么标准的大小可言。当錶匠将錶芯制作完成之后,就会将成品交给制作錶壳的工匠,而錶壳的工匠就会针对该錶芯的大小打造出錶壳。这种一对一的打造方式自然不需要制订什么标准尺寸。到了十九世纪中叶,出身英国兰开夏(Lancashire)的约翰.怀克里(John Wycherley,1817-1891年)制定出了一套怀錶大小的度量衡机制。该机制以錶芯的直径为准,一号(Size 1)定义为1又5/30 英吋,然后以1/30英吋为进位单位。例如六号(Size 6)为1又11/30 英吋,也就是1又5/30 英吋加上六个1/30英吋的结果。这个测量方法被称做「兰开夏錶计系统(Lancashire watch gauge system)」。不过对于当时还在用手工制作钟錶的欧洲而言,这标准根本不切实际。

然而对于大西洋另一端的美国来说,由于美国钟錶业是在十九世纪中叶以工业化制造起家,统一规格自然非常重要,所以这个「兰开夏錶计系统」反而是在1860年代率先被美国的钟錶厂给採用。因为怀錶錶芯的尺寸被统一了,所以美国怀錶正式进入了零件可互相替换的时代,也就是说怀錶錶芯跟錶壳可以跨厂牌地交互替换组装。不过当时欧洲的钟錶制造商对这种概念是嗤之以鼻,他们认为用笨拙的机器制造出来的钟錶怎么可能比得上巧手工匠细心打磨调校出来的成品,所以当时欧洲的怀錶还是没有一个标准的大小衡量单位。但是当时为了要争取美国广大的市场,一些为了出口到美国的欧洲钟錶厂商也就必须依照美国买家开出来的规格来比照制作,例如当时的百达翡丽(Patek Phillipe)就有出口怀錶錶芯给美国的蒂芙尼(Tiffany & Co.)。不过当时欧洲本土并没有像美国一样有一个标准的怀錶大小衡量系统。

对于高端钟錶市场而言,有没有一个标准尺寸并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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